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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巧儿事迹陈列展馆参观记
潘静,骆斌,沈明明
本报记者 潘静 本报通讯员 骆斌 沈明明
图为封芝琴在剪纸。 资料图片
图为封芝琴参会代表证。 李华 摄
“我们穷山沟里长大的人,没有识多少字,但我知道党的恩情比天大,我要多为人民做事,绝不辜负人民给我的权利。”
踏进位于甘肃省华池县悦乐镇刘巧儿旧居里的刘巧儿事迹陈列展馆,仿佛能看到一位老人拉着子女的手,将当年的往事娓娓道来。
刘巧儿的原型封芝琴的故事发生在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。封芝琴与张柏青梅竹马,感情深厚。然而,封芝琴的父亲将她许给富户朱家,而且得到了当时华池县司法处的判决支持。1943年,封芝琴找到时任陇东分庭庭长的马锡五告状。马锡五携卷来到华池县,找区、乡干部及群众了解实际情况,查明实情后,他改判封芝琴与张柏婚姻自主有效。宣判当天,马锡五亲手颁发结婚证书。
封芝琴追求婚姻自由的故事,后来被改编为评剧《刘巧儿》。“刘巧儿”由此成为反对封建礼教、争取婚姻自由、实现妇女解放的典型代表,载入中国妇女解放运动和法制建设史册。
参政议政
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,封芝琴看到了家乡的巨大变化,也感受到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。
“要不是共产党、毛主席,要不是马锡五专员,我的家庭和幸福都不会有的,咱不是官,只是个普通的女人,但是,我能够办事和说话的时候,我都要按党的政策办,要学马锡五同志的办事方法!”
封芝琴1963年加入中国共产党,同年当选为甘肃省第四届人大代表,并当选为省人大常委会委员。还先后当选为华池县五、六、七、八次妇代会代表,第九、十、十一次妇代会特邀代表,华池县第七届人大代表,华池县第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届政协委员。
1983年年底,全国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生产队已占99.5%,其中包干到户的生产队占97.8%。至此,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进入到一个稳定和完善阶段。陇东这块饱经沧桑的黄土地也进入了新的历史时期。
1984年1月,当选为华池县第一届政协委员的封芝琴,从稳定农村联产承包责任制出发,与其他委员联名提出了“关于加大承包力度,健全和完善联产承包生产责任制”的提案,得到华池县委、县政府的首肯。随着“大包干”的实行,华池县农业发展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。
封芝琴还与教育、卫生、体育界的委员共同对柔远小学、县幼儿园教学设施和危房进行调研,联名提出的“关于尽快修建柔远小学教学楼和县城幼儿园楼”的提案,得到了社会各界的支持。最终,柔远小学和幼儿园教学楼拔地而起,改善了柔远小学的办学条件,缓解了当时华池县幼儿园入园难的局面。
悦乐镇是华池县的南大门,水草丰美、宜农宜牧,农业发展潜力很大,但苦于水资源不能充分利用,群众摆脱不了雨养农业、靠天吃饭的被动局面,导致农业发展徘徊不前。1986年,华池县决定扩修悦乐灌区,将西水东调,解决部分村子的用水困难。不承想开始施工后,一些村民因工程占地、用料等问题,提出了许多不合理的要求,导致这项惠民工程难以推进。封芝琴得知后,主动出面说服劝导,化解矛盾,在她的奔走游说下,村民纷纷放下心中芥蒂,主动投身工程建设,悦乐灌区扩建工程得以顺利实施。
封芝琴满腔热情地宣传党的政策,反映群众呼声,始终以一名代表和委员的身份,行使自己的权利、积极履行义务,她提出的“关于做好妇女病普查”“关于完善土地承包责任制”“关于集资办托儿所”等提案,得到了社会各界的广泛好评。
敢为人先
1955年,封芝琴被选为华池县上堡子村妇委主任,张湾组的妇女委员、党支部委员、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委员会委员。从那时开始,她就代表贫下中农管理学校、商店、合作医疗站,经常起早贪黑,两头不见天。
1971年冬天,华池县悦乐镇冰封雪飘,寒风刺骨,地面被冻得像铁板一样坚硬,撅头下去硬生生被弹了回来,只在地上留下一道白印。在基本农田建设工地上,有人退缩了,但是封芝琴却说“地再硬,也没有咱贫下中农的骨头硬”,她推的车子比别人的大,装的土比别人的满,跑得比别人快。在封芝琴的带动下,大家搬土垒埂,推土填地,经过一个冬天的埋头苦干,37亩水平梯田应际而生。
20世纪90年代,华池县农作物种植中玉米占比很大,但几乎每年都会因为前期温度低,中期多遇干旱,后期风霜影响等自然原因,导致产量一直上不去,影响种植户的积极性。
1995年,72岁高龄的封芝琴邀请来农技员,带着儿子、儿媳在自家地里尝试种起了地膜玉米,这年大旱,很多地几乎没有收成,但那块地膜玉米却出乎意料的大丰收。次年,在参加华池县“九五”规划和2010年远景目标讨论会时,她建议县里大面积推广。这年,华池县把种植地膜玉米作为科技扶贫、解决温饱问题的一项重大举措在全县推广。到了秋天,人们望着连片丰收景象,心里乐开了花。
在当时“创先进、学先进、赶先进”浪潮中,封芝琴成为大家心目中的模范代表,1982年,还被特邀参加了甘肃省劳动模范和先进集体代表大会。
引领新风尚
1953年,中央发布了《关于贯彻婚姻法运动月的工作指示》和《关于贯彻婚姻法的指示》,华池县开展了大型的婚姻法宣传和检查运动。封芝琴用自己的亲身经历为妇女解放和婚姻自主现身说法,教育女青年与买卖婚姻陋习和封建落后势力作斗争。
本村一户李姓人家在女儿两岁时将她许配给孙家,女儿长大后,坚决不同意。封芝琴去给李老汉讲道理,讲政府的婚姻政策,使他改变了态度,同意解除婚约,按女儿的意愿办。
封芝琴经常教育子女树立正确的婚恋观,倡导婚育新风。两个女儿、三个侄女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,她坚决让女儿、侄女自由恋爱。封芝琴说:“我是党员,我带头争取了婚姻自主,咱们更要带头破旧俗,树新风,咱家姑娘不要彩礼,过事也不大过。”
2002年5月,华池县政协、妇联、工艺美术馆以“刘巧儿”为名,联合创办了民间工艺品有限责任公司,封芝琴担任董事长,并以“巧儿”为名注册“巧儿剪纸”“巧儿香包”商标。企业采取“公司﹢农户”的方式,生产香包、刺绣、剪纸等8大类230多个品种,将华池民间艺术推上了市场。2004年,封芝琴14幅剪纸作品被《陇东民俗》收录,还出版了《“刘巧儿”剪纸作品集》,她本人被甘肃省民间艺术协会命名为“甘肃省民间剪纸艺术家”,被中国民间工艺美术委员会命名为“中国民间工艺美术大师”。2015年,封芝琴去世,享年91岁。
如今,在刘巧儿事迹陈列展馆,一件件展品,正静静地向我们诉说着封芝琴老人那不平凡的一生。